[喻王]天道 07
哨向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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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心知人说什么，赶忙转移话题，“……不说我了。”
人就是这样，越聊就越上心。
他们这一拨人现在和锁定对象的猎豹一样，众人蓄势待发，又没有解。
“不说也行。老林那边肯定做了些处置，咱们最近估计都不得靠近。”
林杰算上去与叶修是同辈，年龄多上数岁，学术界的成就虽不及叶修，到底也是前辈，做为后辈的叶修还能称得上是敬重对方。
这次林杰突然回到所里来其实相当令人意外。
他见到人时对方身上并没有任何识别证，带着简简单单的行囊，抬手对叶修说了句‘好久不见‘。
研究所里所进行的研究乃至收藏的文献对外都并非是公开的，作为国内最高研究机构，立地不仅是位于偏远，连安保上都特别谨慎。
林杰却如入无人之境，饶是再怎么迟钝，见到人来也该心领神会，眼前徐徐走来的人估计是带着问题的解答……又或者是暂时的解决之道来了。
也正如叶修猜测的一样，林杰带来的信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多一些。
多到他差点以为林杰简直是开发这体质的人，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哪会有人把自己也顺手改造了，还改造成相较于他们更不方便的类型。
说到底，叶修根本也不清楚，应该说他们就没人清楚，分化成哨兵或向导到底是什么基准。
拔出针头时叶修没有一瞬迟疑，顺手拿了个棉球压上去，”我们这里就不是专业的医疗机构，你将就点。”
“我们不是有医学研究所么？”喻文州压住棉球，酒精在针孔处发挥效用，有些凉。
“那你找张新杰去吧，你也知道的，研究所院区很大，3km外。”叶修将收集来的三管血液放到架上，”那边什么状况我也还不知道。”
“你是说他们可能也是？”
“老魏去联系了，还没有回音。”他坐下与喻文州面对面，”暂时当一下试验体你不介意吧？”
这怎么可能不介意，喻文州沉吟一会后才点了头：”估计我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个，除了当受试者以外派不上用场。”
“很好，很有自知之明。”
这话说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喻文州专业不在这里，自然是让能做分析的人鼓捣更加好，可叶修有时是挺像个科学怪人，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话：”不改造身体的吧？”
叶修瞟他一眼：”你都这样了，还有啥好改造的？”
想想也是。喻文州点了点头。
“你现在掌握了多少？”喻文州直面问题所在，”哨兵、向导，是不是什么计划？”
“就以所见文献来说，是的。”叶修不置可否，”但是远古时代，就是那个老陶时代搞出来的计划，貌似是。”
“他比你还科学怪人。”喻文州皮笑肉不笑，但其实他也就见过陶所长一回。还是即将调任的那回。
“不疯不成魔。”叶修耸肩，”他坚持的事情太多，不合时宜的事情也太多，更何况改造人体本就不符合实验伦理，你见过这种操作么？反正我是没有。”
“激发潜能倒是听说过。”这会儿轮到喻文州不置可否，科学所里的人每天鼓捣什么自己怎么会知道，他也只是安分守己的每季定时给当局出经济力报告。
“那是好听的说法。”
喻文州是聪明人，哪里会听不出来叶修的话中有话，他点点头后起身，这种时候纠结这些没什么用处，他现在有更想做的事情。
刚才没来得及给人说上一声道歉，就喻文州本人而言，怎么样都过意不去。
他与叶修道过别，转身就出了实验室。
无论林杰答应不答应，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王杰希的办公室就在科研院里，离叶修这儿也不远，可才走近研究栋就感觉有个屏障挡住自己。
这屏障看不到，却能感觉到。喻文州伸出手，碰了一碰。
还真是碰得到的。
他抽了口气，想起看过的小说里有一种说法叫做结界，然后偷偷地，十分中二的给这玩意取了个结界的名字。
谁知道这种东西居然会出现在现实中啊，中二一点也没事吧。
接着又用手敲了敲，看上去也没有破的意思，貌似是挺坚固的……突发奇想真的是喻文州最擅长的一件事，山不转路转，敲不开打不破那干脆就拿精神触梢自己碰碰。
刚才从叶修那边学来的，现学现卖当作习作也挺好。
精神触梢悄悄探出来时他感觉自己有点恶心，还能探出这触手一样的东西，可这玩意貌似又好用，反正除了自己以外也没人看得到。
这才碰上而已，就穿透过去。喻文州突然来劲，却听见一个声音传进脑里，吓得他瞬即就收回了手。
布这结界的也不是别人，林杰的声音在他脑里响起，低声地像是威吓。
脑子里来自林杰的声音说：”别乱动。”
喻文州想自己是不是该开口说话，便试着说：”我不动，请问王杰希教授在么？”
他感觉自己有种站在窗台下等高塔上的王子探头出来的感觉，这高塔的主人就是林杰，被关起来的王子估计是王杰希………王子不知道有没有长头发可以拉自己上去啊。
那肯定是没有。林杰回过来的话让他放弃了正攻法，那边说：”杰希不在。”
喻文州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谁相信王杰希不在，平日里王杰希待在所里而非宿舍的时间比自己还多，这会才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在他处。
眼下这位王杰希的导师估计、不、确实很难缠。
可他自诩为绅士，绅士人设不能崩，于是清清嗓子，轻柔却不造作地道：”那我一会再来，他大概何时会在？”
“我也不知道。”
喻文州还想在说什么却没了机会，对方直接拒绝通信，下线不和自己对话。
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林杰要同自己说：不会在，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喻文州想着便从兜里拿出手机，现代人真好，文明的利器，赞美发明手机的第一人。
他给王杰希发了短信，不是嘘寒问暖，也不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话语，直接敲上了几个字，晚上八点，西南树林。
王杰希竟然也回得极快，短信名不虚传地就是短信，仅只二字，OK。
喻文州嘴角都勾起，可见自己在王杰希心中估计还是有些地位的，哪怕只是好朋友。
晚上八点。
王杰希准时在约定的地点出现，他没给林杰直说，趁着回宿舍的空档溜了出来，整天都被人盯得死紧，那是真喘不过气来。
他老师以前就没这样，搞得人人毒蛇猛兽一样，跟朋友见个面还搞得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呢，这里哪有窗台，喻文州也不是罗密欧。
西南树林是研究所里的一处小林子，不大，刚好介于两者研究栋之间。以前喻文州和魏琛出现摩擦时自己就是在此地陪聊，想来好友其实也不容易，一个针对自己的师父，一个人人求之不得的位置。
他与喻文州不同，算是很快上位。作为林杰亲传弟子的光芒很快让他受到瞩目，青出于蓝还更胜于蓝。
“来了？”王杰希抬头，喻文州在他身边坐定，树林外侧不若树林里光线昏暗，他们就坐着看月亮，话家常。
“你老师真的，很严厉啊。”喻文州突然感叹，王杰希眼角余光扫了过去：”他只是怕出事，没事，我带了这个。”王杰希从口袋里掏出两药片放到人手上，接着拿出自己自备的水壶给人倒了一杯茶：”我老师说，我的更有用。”
喻文州笑出声：”哦，你们很快就做好了嘛。”
“试作品。”王杰希撇嘴，拿来源成分是自己体内一部分所制成的药剂给人服用，说实话还挺膈应的，他在心里默念，喻文州可千万别吃坏肚子。
“我今天简直像在嗑药。”
“确实。”王杰希嘴角眼角都弯了起来，”那没办法，你需要。”
“这就很不公平……”喻文州将身体微侧，靠得离王杰希更近一些，却看见有人从王杰希身后来，他认得那个身影是谁，貌似是他那飞去国外参加研讨会的副手，黄少天。
那头人似乎也发现他们，举起手摆了摆，嗓门也大：”院长、老王！你们又在约会啊？”
“说几百次不是约会。”王杰希皱眉，喻文州苦笑。
要可以是约会他也想，奈何进度是真没有那么快啊。
西南树林确实是从正门到研究栋的快捷方式，白天很多人走，晚上那就不是了，黄少天喜欢抄快捷方式不是一天的事情，他们被吓过几回，总感觉人神出鬼没。
可人来就算了，后面跟着的是什么玩意？
“……少天，”喻文州见到人越是靠近，后方的庞然大物也就跟着人一道靠近，原以为是树林的阴影的东西现了真身，喻文州大惊失色地拉着人起身，”王杰希！站起来！跑！”
那么大的鸟、不是、看上去更像有着翅膀的异形是哪里来的？黄少天的宠物？没可能吧！
王杰希被带着跑，肺里氧气随即稀薄，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回头一看，也与喻文州一样大惊失色，那什么玩意儿？
黄少天为什么没发现？他为什么不跑？
王杰希嘴比脑快上一点，他回过头对人喊：”黄少天！快跑！” 话出口时已经来不及，他那刚出差回来的同事被巨大的爪子攫住，丑陋的异形张开了血盆大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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