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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王]宫斗之这个皇后不宫斗(二十七)

<文前预警>

*很雷超雷!天雷滚滚

*古风ABO,慎入,全部架空,有参考

*A:乾元,B:中庸,O:坤泽

*最近看太多宫斗剧的产物,佛系宫斗

*大喻小王,宫斗但喻王是真的

*我都说这么多了你还要看,就不要怪我了😂

*本文正文没有副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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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开春,前线便传来捷报,从西北加急送到宫里的消息顿时传遍整个宫闱。皇帝很是满意地于早朝时大肆褒扬叶修于前方战线功绩,一举击破三部族联合算计,乃趁其不备劫其粮草断其援助,大军于深夜突入敌境,始得。

捷报回传,振奋朝野人心,皇帝自是了却一番心事,下令封赏叶修为一品镇国将军,并授封爵位。

 

消息从北地传至西南要些时日。王杰希一日于茶楼中端坐听人论实政时得知此消息,倒是松了口气。叶修大破敌军这件事情他不曾有疑,对于喻文州御驾亲征这事儿也终于放下心里挑起的石头担子。

他发觉自己还是想念,关心则乱这话也不是说假的。虽说能远离后宫,远离囚禁人的宫墙是自己于那两年内一直以来的心愿,可人隔得越是远,就越是能看清自己,也能看清对方。

当然,虽不敢说自己能够看清朝堂之上的那人,可最少将自己给看得清楚了。这也不过,就是一年而已,可就这么一年,竟是物是人非。

去年此时,王杰希方才拜别父母出宫,踏上旅途,辗转到了西南,于此处落脚。而不知不觉地就这么过了数月,看尽季节更迭,春花秋月。

后宫之事恍若隔世,唯一能够记得的竟没有几件。喻文州待他好,那是真心,惊觉过来却是不胜唏嘘,是自己辜负了他。

望向茶楼外边熙来攘往的人潮他看得出神,谁在这世间不终究都是与人磨肩擦踵,相逢仅是一刻,而后再不相见;可自己何其幸运,能曾有一人怜惜疼爱自己,珍而重之,也算不枉来此世间走上一遭。

眼前的桌面被敲击了一下,王杰希这才回神,眼前这张脸经过数月已不陌生,他将桌上茶杯推向前方落座之人,那人也十分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小王,你又在这儿做甚?”

“那魏琛你又在这里做甚?”王杰希回:“有空找我聊天,不如去找黄少天。”

魏琛大口饮尽杯中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找那小子做啥?不就是被追着再决斗个十几二十场罢了,他精力太旺盛,我已劝他到城里随处晃晃,看能不能顺手救人,锄强扶弱一把。”

王杰希笑了出声:“那也是很好的。”

魏琛喊了小二再叫上一壶茶,冲眼前人道:“这茶楼能有什么这么吸引你?隔三差五的来。”

他实在也不好说,在这种场合自然最容易探听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可魏琛一脸兴致勃勃,倒像是不闻出什么就不放弃的模样,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你觉得能有什么?”王杰希回答:“方士谦和我朝夕相处便罢,连你都这么通透,我都想我是不是太好懂了?”

“那可不,你看看黄少天什么也没察觉。”魏琛挤眉弄眼,“说明白,希希你是不是为了探听京城里的事情?”

希希。王杰希翻了个白眼,“连我娘都不这么叫我,不要倚老卖老。”

“那好吧,王杰希,你为了探听朝廷的事情所以镇日坐在这里听往来民众议政,是为了什么?”魏琛目光狡黠,精光在眼瞳中一闪一闪。

王杰希摇头,“就想知道.....战事是否结束,家中一切安好否。”说起来虽是轻巧,也骗不过魏琛这个人精,反倒欲盖弥彰。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魏琛撇嘴,王杰希这种嘴关得比土封盖都牢的,三十年来都没见过一个,好吧,眼前人可能是第一个。

果不其然接收到感激神情。魏琛很是无奈,他跟了王杰希年余竟连顺水推个舟都办不到,要让叶修知道肯定要说他这个差事当得差。

魏琛望向王杰希往外边看的侧脸,也没发现这孩子哪里让天子动心至此,还得让人一路保护,说是唯愿一生平安......怕只是情深缘浅。他索性就转了话头:“京城一切安好,只怕这里不好了。”

此话引得王杰希回头,他问道:“什么意思?”

魏琛压低音量:“西南部族正在集结,再俩月能成事,朝廷大约已经知晓这个消息,不日便有大军前往此处。”

王杰希心下一惊,道:“西南也有战事?”

他今年就要二十,未曾见过真正的战争。此时听得也不禁动摇,那烽火连天的场景,想来便是触目惊心。还记得儿时曾想上阵杀敌,现在虽是徒留念想,可也不愿看到此处此城要因人的一己私欲而化作冲天的火光及血泪。

“你若是不想卷入,带着方士谦和黄少天走吧。”魏琛同王杰希说道,他站起身,丢了两个铜钱在桌上。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他问,而魏琛只是背对人摆手离去。

王杰希看着那背影,才突然懂了魏琛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恰如其分地,像是那人会做的事情。

他走出茶楼时抬头望天,嘴上勾出微笑。

 

大军集结三月,尽全力到西南驻扎时已又过一月。西南部族早已蓄势待发,两军相交,一时竟不分上下,连绵三月之久。关外烽火连天,关内自然不能好过。

数月前,王杰希与方黄二人提及此事,岂料二人都说不走。

黄少天领着几个小孩儿挥剑,“你要走你走就是了,我觉得这儿挺好,暂时不想离开。”

方士谦则更直接一些,“战争时期若有时疫最要不得,你以为呢?”

他们因而未曾选择离开此地,就是有流民入城也能好生安置。

 

暑气渐盛,烽火连绵三月,休了打,打了休,始终找不出个突破口。

一日夜晚,方锐领着急行军从敌阵后方出现,这一下打得猝不及防,前方大军压上,而敌军之援伤在二十里开外处,便是顺利拿下此阵,耗时旷日的战役眼看已有进展,叶修于御前请求,道:“战事连绵数月,于民于国不安,今因方将军得一丝进展实属不易,皇上若此时前往西南,必能振奋军心,一举拿下敌营。自然,臣也陪同在侧,只请皇上圣裁。”

皇帝应允,于文武百官面前宣召。

 

早朝后,叶修独自留于勤政殿中同皇帝说话。他一眼便瞄到皇帝案前的折子及书信,就见人在案前踱步,看上去有些焦虑。

“皇上把臣留下来,可不是要让臣瞧您兜圈子吧?”叶修看得头晕,心里当知眼前皇帝为了什么不平静。三月前,魏琛来报已告知王杰希离开西南未果,那以后便没有任何信息。

皇帝此时的担心自然有二,一为战事,二为王杰希。

“叶修。”皇帝停下兜圈子的脚步,“你说......”

叶修心知皇帝要同自己问的什么,“魏琛跟着能不好么?”又道:“文州,你养这么一批影卫,不是让他们什么事都为你去做?”叶将军终于还是蹙眉,“当斥候、探敌情乃至于保护你的人,都是应当。”

皇帝便是回:“你说的朕又何尝不知道。”

自战事一起,魏琛将全副心力皆用于前线,王杰希身处关内,若城不破,人必定平安。叶修与皇帝心里清楚,可谁都没个准。

叶修道:“就差一步,我军必胜。”

皇帝颔首。

 

是夜。

皇帝到皇后处招徕众妃嫔,并道:“朕明日就要出征,宫内大小事均由皇后执掌,尔等悉听教诲便是。”又朝皇后道:“皇后费心了。”

皇后从容应承,并带领众妃嫔行礼祈求亲征一切安好顺利:“愿皇上平安,取得大胜班师回朝。”

皇帝说完便是离去,他想了一想,与总管太监道,去昔日旧宫;总管太监心知,便是差人摆驾,其间不言不语。

希嫔离宫以后,宫内揣测及流言蜚语甚嚣尘上,若非皇帝下令禁言此事,只怕越演越烈。总管太监熟知皇帝心思,便以旧宫代称,也能免去流言。

轿辇于旧宫前落轿,皇帝便不要人跟上,独自走入。

宫阁如旧,人去楼空。他虽知王杰希一切安好,却不免惆怅,那人离开的时间,竟已就要追赶上在宫中的年岁。

走至寝殿,王杰希离去前留于案上的笔墨皆是原封不动,一瞧,那墨也干了笔也硬了。

正如他们当年的感情一般,走到尽头再不能改。他看了眼案边书柜,却发现上头有份纸卷,卷得极好,收得却不怎么上心。想着许是王杰希当时画着玩儿,他那时给人说了多次也没见给自己画过一张,竟都藏于此处,思及此,脸上都挂上笑意。

未料这么一打开来看,便是令人惊愕,惊愕以外更多的那么一点,可能还是喜——这全是自己的画像,有笑着,有沉默专注,最后一张则是身着寻常百姓服饰的自己,在江南那时。

他本以为王杰希对自己毫无情意,小孩儿从不说爱,唯一脱口而出的那次,是不敢爱。

可谁有办法画出这般真实的自己,若无一点情意,饶是再如何出众的画师,都描绘不出眼带笑意的天子。

皇帝突然明白,他的王杰希是真的有情,只不过是自己辜负了他。

他踏出旧宫,便是同总管太监道:“回寝宫,明日让人将旧宫收拾收拾。”

总管太监得令,应了声好。

 

帝师抵达西南边关已有半月,方锐压解一将领至皇帝帐中,并让人同自己一起跪下,敲了那会已经血肉模糊的膝盖使其发出一声悲鸣。

“皇上,叛将已经伏法。”方锐瞅了一眼叶修,只见人不慢不紧,“不急,皇上可要去看看伤兵们?”

皇帝没有给一个眼神,只应了叶修:“走吧。去瞧瞧伤兵们。”

 

虽说胜利在望,前线推进得快,可战争如此,人员不免伤亡,抚恤也都是要紧的。叶修回回战胜,受封时仅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皇帝心知这个理,因而未拒绝叶修提出的建言。

伤兵皆歇在离战线十里开外的村落里,较为宁静。一行人抵达时美特别感觉哀戚,倒是捷报传来使得伤员们较有活力。这些人大半辈子都在军中尽忠,忠君之事也未能得见天子,这会儿看人来了,都是大喜过望,心下皆是赞赏皇帝仁民爱物,既是御驾亲征,又是体恤下情,对当朝天子是更加敬崇。叶修陪同在侧,索性也将村落逛了一圈。

身着甲胄的皇帝看上去比平时要来得刚毅许多,村人跪礼不断,一个挨过一个。

他于是问:“这村子里,可有大夫?朕发觉兵士们的伤照料得极好。”村长跪于皇帝脚边,回道:“城里有位医术了得的大夫每隔一日来一回,还带上两帮手,造福村里啊。”

如此一说到真是引起人兴趣,皇帝便是道:“大夫今日可会来,朕想亲自谢他。”

村长不敢有所隐瞒,如实禀报:“早上来过,估计此时已经回去了。”

“有些可惜啊。”皇帝笑笑,回头与叶修道:“走吧。”

 

村里的日落与战场上的景致截然不同,夏蝉鸣泣,哀叹生命即将终结,他望向落日映出天际的一片橙紫,白日又与夜幕交替,略有所感。

才出了村,皇帝正欲上马,便有飞箭划破风而来,一群侍从及叶修都不及出手,他正想闪避,只听得铿锵一声,似是箭头与剑身撞击。

“多谢相助,不知公子贵姓.....”皇帝正欲道谢,却见得昏黄夕阳下那人转身,对方回头才见他,更是睁大了眼。

 

阔别一年余,如今在此的,是他的王杰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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