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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王]途辙 46

ABO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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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近中午雨下得越大，喻文州从楼里看着楼外，灰蒙蒙地一片，整个世界像是被笼罩一样，这几天的雨是狭域性或是广域性他其实并没有注意电视上的气象预报，镇日落雨到底令人烦躁，工作进度也容易延迟，水气重连人都跟着颓丧起来，带着空气中的灰尘而落下的水，在不平整的地面积成了小小的水坑，像个小点，疏疏落落地连成一条弯曲的线。

撑着伞出楼时已经快到与王杰希约定的时间，车停得不远，随着步伐喷溅起的水花湿了裤脚，脚步变得有些沉。

该面对的事情总要面对，隔了一天又一天，日日拖延到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没有意义。

发动引擎后倒车出来，喻文州很快地驶离现场的停车场，挡风玻璃上的水渍还在等待雨刷的清扫，视界不甚清晰。

 

雨天里车速快不起来，心情也是缓缓地，王杰希一直没回自己消息，也不知道看到没有，会不会是空等。

驶近民政局时抱着一点期待，想见又不想见的心情估计就是自己的最佳写照，喻文州将车停好，走了进去。

王杰希并不在门口而是在门里等着，他走进了门见着人时心往下沉，可很快地挂上笑脸，而对方面无表情地朝自己点头，喻文州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也无法回头。

这种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又好像不该说什么，到底也没能克制住和对方说话的欲望，还是开了口："雨下得挺大的，你没有淋湿么？"

王杰希瞟了喻文州一眼，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看他，"我开车来的。"

"哦，那就好。"喻文州干笑，也知道自己问这话很没意义，但他实在忍不住自己，只不过一天，也就一天而已，过去没有王杰希的日子也从未感到难熬，也没忍住地在心底暗叫自己窝囊。

"我打印了三份，你看看吧。"王杰希从牛皮纸袋里拉出一张纸，白色纸上的铅字相当清晰，喻文州接过一瞧，连舌头都有些发苦。

"我想你应该没准备，就拟了一份，也不能算起草了，没什么问题的话一会交上去就会生效。"王杰希没瞧他，腿一跨走到前头，号码牌抽取机在不远处，他走过去抽了一张，1026号。

喻文州走到王杰希身旁，将纸递给他："我看过了，就这样吧。"

实话在心里压着也不好说，反倒是王杰希开了口："之前那些生活用品什么的，需要的话也可以......"他话没说完，就让喻文州打断："停，王杰希你是不是傻，那些我也用上了。"

王杰希耸耸肩，"行吧。我才不傻，就是问你介不介意。"

"一点都不。"喻文州由不得自己感到哭笑不得，王杰希的脑回路确实难以捉摸，换个角度想，对方可能也是这么想自己。

 

两人坐在等候席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人还挺多的。"

王杰希嗯了一声，"之前那回人就挺少的。"

喻文州苦笑，这回和上一回不仅是心境上不同，连领的本子上写的字都将会不同，手中的活页夹中还放着结婚证，再过一会就得注销了，他望向王杰希，对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如平静如水，不若前日的欲言又止那般，喻文州曾经动摇无数次，最终还是告诉自己，不能再耽误下去。

他知道自己想对人好，却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方法。纠缠的线，要理清只得这么做了。

"估计窗口不同，效率也不一样吧。"

"估计是吧。"

两回的领证盖章签字意义完全不同，做为窗口的承办人员看了看二人摇头："每天办你们AO离婚我都得闷死，下回申请调到结婚那边。"

这话说得喻文州有些尴尬，他看了王杰希一眼，很快地又将眼神收回，他还是看不出王杰希的想法，走出民政局时为人打了伞，两人的车都在停车场便偕同前往。

喻文州撑着伞送人上车，王杰希摇下车窗给他道谢，又盯着瞧了一阵；喻文州不明所以，王杰希的眼底写着什么也没看明白，只听见眼前人问了一句："喻文州，你难过么？"

这句话来得突然，喻文州还没能反应过来，王杰希便摇上了车窗，他愣着退开两步让车过去，王杰希说的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一句"你难过么"到底能表达什么，他回到自己车上，伏在方向盘上思考了一会，还是找不到答案。

 

人家都说圈外的人看得清说得明，喻文州感觉就是自己出了圈外，也没能看得明。

这一茬来得突然，以至于回到现场时都还有些恍神，也没注意自己手上抓了什么就下车，喻文州就这么走进楼里，直到被黄少天与张佳乐齐齐拦住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奇怪地望着两人，这俩做什么呢，眼睛瞪得牛铃大，活像怕别人不知道脸上有长眼一样。

二人对看一眼，对于眼前人也是只能目瞪口呆，好半响才由黄少天说出一句话：”组长，你过来一下。”说罢拉着喻文州就往张佳乐办公室走，途中遇上李远也就一起抓了过去，关上门时当事人还不明所以，皱着眉道：”你们干什么呢，事情都做完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黄少天按着人坐下，一双眼盯着他组长的手不放，视力2.0看得一清二楚。

喻文州这才惊觉自己手上抓着离婚证没放，他第一次想怪王杰希，就这么一句话竟让自己丧失心神至此，活该没有药救。

他望向眼前三人吃惊，又或者该说震惊的表情叹了口气，”去民政局。”说着便将离婚证放在茶几上，”如你所见，我离婚了。”

“对象是王杰希？”张佳乐跟着问，他早觉得哪里不对，林杰又是那个样子，查觉到的那些火花果然也不是错觉。

“组长……”李远撇过头，实在没忍心再看一眼，上回闻到味道变化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被逼问的喻文州到底只能苦笑，”……是王杰希。”

黄少天无语，他难得无语，拿起离婚证翻了翻，确实上头有个潦草的王字，他见过这个签名数次，只是没想过会在这里出现。

“你说你喜欢他，又说告不了白，你俩同居，又离婚？”

“顺序有点不对。”喻文州回道，可也没想让人厘清思路，到底都是他与王杰希的私事，况且自己都不清楚，又怎么让人清楚。

“我想我们别在上班时间讨论这个吧？”他望向张佳乐，眨了眨眼欲征求同意，却见人一只手伸到自己眼前，手心对着自己做出了一个拒绝姿势。

“我是甲方我说了算。”张佳乐瞄了眼窗外，雨下得更大了，”你得说清楚。”

黄少天抢了白，”还要什么说清楚，事实摆在眼前就是他俩原来合法伴侣，现在离婚了。”又转向喻文州：”我简直看不懂你俩这什么操作，老王提的离婚？”

“我提的。”

“你为什么提？”黄少天问。

喻文州顿时语塞，又让黄少天抢了白：”你不喜欢他了所以提？”

“我……”他望向眼前三人，也没能招架三道目光齐齐射来，垂了肩低下头，”我还喜欢他。”

可是不要对方为难，也不希望人为了自己伤透脑筋，更不要难过而辗转反侧。

“你是不是傻？”张佳乐道。

喻文州抬头瞟他一眼，没能回应一句，他想自己确实是傻。

 

傻到连王杰希问自己的一句话都没能回过去，没有比自己更傻的。

那时眼前人眼里一闪而逝的，估计不是错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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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人的周公约会时间(。)明天一起回！